深度剖析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最后，直子为什么还是选择自杀

(友情提醒:全文3585字，建议收藏阅读。)

小时候看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是一部爱情小说。

18年后，我突发奇想，又找出了《挪威的森林》来读，不禁为自己的年少无知感到羞愧。

整本书《挪威的森林》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扉页上有一行字:献给许多纪念日。书中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以自杀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在书的第四个后记中，村上春树说，“这部小说可以献给我死去的朋友和留在世上的朋友。”

谁去世了？木月，直子的叔叔和姐姐，初美和直子。

谁留在了世上？渡边淳一、小林绿子、永泽和石田小早川怜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参照对比阅读《挪威的森林》，突然发现这是一个自我毁灭、自我成长、自我救赎的故事。

直子作为一个贯穿整部小说的人物，承受着身边至亲两次离世的创伤。她就像掉在地板上的碎瓷片，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自己。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正视自己的内心。

作为读者，我们可以从她写给渡边的信以及她与周围人的互动中看到，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然而，直子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是为什么呢？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理解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的核心，这个小说极其私密。

终极救援者的幻灭渡边第一次长途跋涉去“阿米辽”的时候，他和直子正在野外行走。直子告诉他妹妹自杀的事后，直子说:“我生病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长得多，我的根也深得多。”(P179)

换句话说，直子第一次严重的心理创伤是姐姐的自杀，而不是木月的死。那时，直子十一岁。

直子是第一个发现姐姐死亡的人。一时间，她惊呆了。她独自和姐姐的尸体呆在一个黑暗寒冷的地方，直到***妈找到他们。接下来的三天，直子一句话也没说，像是死在了床上，眼睛却睁着，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知觉。

姐姐是直子最亲的人，两人相亲相爱。突然，姐姐自杀身亡。因为之前有个叔叔跳轨自杀了，家里人对自杀很忌讳，就很冷淡的举办了姐姐的葬礼，再也没有提起过。

死亡不代表不谈就不存在。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直子无法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感受:恐惧、无助、愤怒。她只能向外界求助。

木月是直子的第一个帮手，因为他们是共生关系。

直子说:“我们和普通的男女关系很不一样。那种关系就像身体的一部分紧密相连。即使有时离得很远，但似乎一种特殊的引力会把我们拉回到原来的位置。”(P157)同样的道理。他们相识于三岁，两家人的距离只有200米。他们经常呆在一起，并在十二岁时开始亲吻和抚摸对方。

但是，木月也有自己的问题。他无法平衡自我和社交的诉求，只能对自己要求尽善尽美，导致自信心不足。当焦虑、无助、迷茫让木月感到无比痛苦的时候，他选择了死亡来结束一切。

这样的木月没有能力为直子找到治愈伤口的出口。况且木月并不爱直子，临死前也没有给直子留下遗言。

直子也不爱木月，因为她的身体无法为木月敞开。

国内心理咨询师武志红表示，性交是一种对关系的渴望。当直子对木月关闭身体时，她的心也关闭了。

两个自闭症孩子在一起结果会好吗？不要！直子和木月都知道这一点。直子说:“如果木月还活着，我想我们一定还在一起，相爱，一步步陷入不幸。”(P158)

木月是直子的同龄人，没能帮到直子也情有可原。然而，木月的死再次将直子推入深渊。

渡边是直子的第二个帮手，因为渡边爱她。

木月、直子和渡边是好朋友，木月是粘合剂。只要他不在场，直子和渡边就只能尴尬的面对空无话可说。

木月的死也对渡边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他说，“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感冒空气一样。”(第99页)

所以渡边淳一和直子在中央线电车相遇的时候，没有人感到意外，相遇的人总是会相遇的。木月的死让他们都选择逃离原来的地方，来到一个没有熟人的城市。而且，他们心里都清楚，相互救赎是必须的。

渡边爱上了直子娴静的优雅和清澈，竭尽全力，呕心沥血，想和直子一起走上新的人生道路。然而，直子并不爱他。

直子在渡边去世前烧掉了他所有的信，并对小早川怜子说:“那个人的事情我来处理。”(P343)这里的男人指的是渡边君，直子的语气相当冷淡疏远。因为直子意识到渡边救不了自己。

直子临死前对小早川怜子说:“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打扰我。”(P345)

直子的身体总共已经湿了两次。有一次，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晚上，渡边第一次和她发生了关系，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生了关系。还有一次是他死的前一天晚上。直子敞开心扉，向小早川怜子表白了自己的感情。

直子的裸体是一种象征性的使用，不仅是在肉体层面，还意味着她已经打开了心扉。

有一次，直子向渡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希望得到救赎。然而，在他们发生关系后，渡边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她为什么不和木月上床？(49页)

这个问题对直子是致命的打击。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逃不出自己和木月的共生关系。就算木月死了，她也不能背叛木月。

这下，她意识到没有终极救命恩人，曾经的木月救不了，现在的渡边也救不了，只能自救。

所以村上春树把直子的出场安排在了《挪威的森林》的第一章。她说，“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保护另一个人。”(P7)由此，作为读者，我们可以理解渡边淳一和直子第一次做爱很久之后就从人间消失了，而当他们重新出现在读者面前的时候，直子已经在“阿米辽”接受了四个月的治疗。

这是直子自我救赎的开始。

自我救赎的解体“阿米辽”是一个为患者创造良好自我治疗环境的机构，直子开始在这里悠闲地度过时光。

她在地里种菜，参加运动，饮食作息规律，注重营养搭配，被心理医生清场。直子胖了三斤，精神状态好多了。

然而，就是在这里的森林深处，直子用绳子勒死了自己，步了姐姐的后尘。是啊，没错。直子忠于姐姐，也选择用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听从木月的死亡召唤。

这是为什么呢？一切还得从直子的崩溃说起。

渡边第二次拜访直子，谈到了这件事。这学期结束后，他想搬出去。渡边邀请直子和他住在一起。直子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问渡边:“我的问题都是精神上的。如果我一辈子不湿，一辈子不能做爱，你能一直喜欢我吗？”(292页)

这是直子搬到渡边家住时面临的最大问题。退一步说，直子不可能一辈子住在“阿米劳”。直子迟早要走向社会。

小早川怜子说，对这种疾病最重要的是不要急躁。

但直子太心急，想在离开“阿米廖”时以完美的样子出现。一个人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注定是一场灾难。一个多月后，小早川怜子写信来说，“她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站起来，但预期的结果还没有出现。”(P300)

直子的心理很乱，有恐怖感，幻听也越来越严重。这些症状是直子在自我救赎的道路上挣扎，力量太弱。即使被转院，直子也无法用全力配合治疗来抵抗死亡的召唤。

直子过早地对自己失望，因为他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她感到绝望，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好起来。她不想拖累父母，耽误渡边的人生，所以只剩下一条路:死。

直子的死是全面的，出身家庭的冷漠，木月的死对她的影响，直子对社会认知的背离，对完美的苛求，对自我的排斥。在寻找到最终的救世主和自我救赎之后，她在绝望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挪威的森林》中，小林绿子作为直子的参照人物，粗俗、无爱、目光短浅，但她接受了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幽默而富有活力，深深地活在当下。

直子和小林绿子最大的不同在于处理麻烦的方式。

直子要求尽善尽美，一步到位彻底解决问题。这是违背生命规律的。她太天真，经不起生活的打击。

小林绿子非常有弹性。她说，“每次遇到麻烦，我总是这样想:先把这个处理了，然后就好办了。”(P306)为了买做饭用的厨具，格林科只能用三个月的胸罩；为了不让亲人笑，她能忍住不在葬礼上哭；为了追求渡边，她在照顾生病的父亲时也服用了空 dates。

小林绿子的逆境商数很高，这使她在生活的磨难中一步步走过来，成长、成熟。

在《挪威的森林》中，渡边作为木月的参照人物，在拯救直子的过程中得到了自我救赎。他意识到，每个人的成长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学会生存是首要责任。相比之下，木月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迷失了，走向了自我毁灭。

至于永泽和初美，他们的价值观是不同的。永泽的一生选择了做该做的事，适应了社会的行为准则，牺牲了自己。当初和永泽分手后结婚，两年后自杀。她努力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失败了，因为她选择了做自己生活中喜欢的事。

最后，为什么渡边和小早川怜子·石田发生了四次性关系？这是一个和解告别的仪式，象征着渡边与死去的四个人和解:直子、直子的姐姐和叔叔、初美。

让死者死去，让生者活着。

写到这里，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挪威的森林》的第一章，直子让渡边做的第二件事:希望你能记得我。记得我曾经这样生活过，这样待在你身边。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了对抗日渐模糊的记忆，为了告别青春期的死亡焦虑，村上春树写了《挪威的森林》。

所以，挪威的森林是不朽的。

[参考文献][日]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

这是林绫九九的第191篇原创书评。图片来自网络，已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