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意见 |《再见爱人》：国内第一档离婚综艺戳破了婚姻的幻象

记者|刘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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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的一个奇怪现象是，电视剧往往不如真人秀真实。当国产言情剧要么竞相用工业糖精喂观众，要么竞相用万历的浮夸情节去凡尔赛的时候，让人感受到一点谈情说爱诚意的却是离婚纪实观察真人秀。

《再见爱人》由一向擅长综艺的芒果TV打造。在这个综艺节目中，三对面临感情危机的情侣乘坐两辆房车，开始了为期18天的旅行。他们需要在不同的情感阶段，在旅行中找到自己的答案。

近年来，离婚综艺节目开始流行。离婚旅行，我们离婚了，回到未婚...离婚综艺，在海外已经不新鲜了，终于有了中国版。难得的是，《告别恋人》并没有简单照搬离婚+旅行的模式，而是有着相对接地气的内核。节目采用真人秀和观察室相结合的方式，用纪实的方式讲述他们的婚姻故事，同时通过专家和观察者的观察分析，为观众提供一些思考婚姻问题的视角。

从样本来看，这三对情侣具有很强的现实代表性。

张赫和郭柯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的感情状态可以用“冷淡”来形容。看似没有激烈的矛盾表达，其实两个人一直都在对对方施加冷暴力。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但两人都表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他们在婚姻中很孤独。

他们是典型的为结婚而结婚的例子——在社会时钟的催促下，他们相识一个月，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在感情发展到火热阶段之前就匆匆忙忙地投入了琐碎的婚姻生活。这也是一对缺乏沟通的情侣。即使离婚一年了，两个人还是对这段感情耿耿于怀。在节目前的采访中，他们互相否定对方和十年婚姻的意义。

乍一看，韦唯和佟晨洁好像是来节目里撒狗粮的，但在笑点的背后，是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并把它讲给评委听。男生喝多了，触动了女生的底线；男生想要孩子，女生却觉得老公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担心生孩子。

这是现实中“女强男弱”婚姻关系的缩影。一个不成熟的丈夫虽然能让妻子开心一阵子，但在长期的婚姻生活中，他往往会因为缺乏责任心而让女人感到疲惫。

相差10岁的王秋钰和朱雅琼在表达爱意时意见不一。朱雅琼是一个喜欢弹吉他和唱歌的女孩。从她的举止可以看出她对浪漫爱情的渴望。但她老公老王是个不懂风情的老古董。他在节目中毫不掩饰的行为被观察室的嘉宾贴上了“大男子主义”的标签。

在朱雅琼关于婚姻的“牢骚”中，老王的主要问题可以概括为两点。一是他经常否定朱雅琼，包括长相和工作能力，二是他对情感表达漠不关心。在老王眼里，那些带着仪式感的在乎感情的行为，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希望妻子“该可爱的时候要可爱，生了孩子要有大局观。”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细节是，编剧老王在自己房间写稿子的时候，朱雅琼想要一个一分钟的拥抱，但是老王居然计时拥抱。

但这些都只是故事的序言。《再见情人》不仅仅是给这些情侣贴上“老婆宝男”“大男子主义”的标签，也不仅仅是用狗血的冲突来吸引眼球，而是对婚姻关系细节的全面记录和探讨。三段关系铺开后，三条故事线开始交替。第一个打开内心波澜的是老王和朱雅琼，他们的矛盾最明显。

如果说《再见情人》是一部浪漫剧的话，朱雅琼穿上婚纱的部分就是第一集的高潮。

老王曾经选择不办婚礼，因为他觉得浪费时间。没能穿上婚纱成了朱雅琼内心的遗憾，于是节目请来了专门的摄影师为她拍婚纱照。当摄影师把两个人放在一个笼子一样的结构里，似乎就是他们真实婚姻关系的写照。镜头里的故事依然令人心碎:浓浓的夜色中，泪流满面的新娘动人心魄，丈夫却依然不解风情。当妻子给他看之前录制的生活片段时，他冷漠地表示对所有的视频都没有印象。

但这是他们婚姻的全部真相吗？不完全是。如果王秋钰只有这种冷酷无情的一面，那么朱雅琼对他的怀念是没有道理的。果然，在第二期节目中，我们看到了老王踏实可靠的一面。事实上，朱雅琼有小女孩的任性脾气。老王能像孩子一样容忍她，比如习惯性地把眼镜乱放。在完成high 空挑战的过程中，他的规劝也能给朱雅琼安全感。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也很难有天生完美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他们有互相吸引的部分，也有完全不同的部分，不能共存。这就需要双方做出改变，互相适应，找到一个舒适的空房间。

老王直言自己是真人，没心情。“我知道她的需求，但我无法改变它们。这就是我。”但他试图在节目中改变它。第二期high 空挑战赛，他在悬崖上给朱雅琼送花，这是挽回关系的第一步。在一系列关于这对夫妇的剧集中，他们的关系暂时看起来很有希望。

和老婆包会影响婚姻吗？你能接受消极的伴侣吗？结婚有必要办婚礼吗？我们会因为社会时钟而结婚吗？.....除了纪录片部分，节目抛出的一系列延伸话题极具讨论价值，观察室的明星嘉宾和专家学者也为这档节目撑起了天。他们或许能说出自己的亲身经历，引起共鸣，也或许能从理论角度抛出金句，引起思考。

比如黄志忠说的，老王认为我们应该少说话，多做事，但其实语言本身就是一种行动。他对老王性格的分析也颇发人深省——他用独特性掩盖了自己的畸形。如果一个人不能爱自己，他就不能爱别人。

这让我想起了心理学家M·斯科特·派克在《少有人走的路》中对所谓“爱情”的定义。“爱是一种为了促进自己和他人心智成熟而不断拓展自我边界、实现自我完善的意愿。”

爱情是自我完善的，也就是说需要一个人的心智不断成熟。所以，真爱就是爱自己，也爱别人。婚姻不是天然的避风港，但也不是束缚人的牢笼。作为长期的亲密关系，可能会磨炼真爱。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但步入婚姻的人可能对此并没有清醒的认识。太多人误把爱情当成荷尔蒙分泌带来的一时幻觉，误把婚姻当成一段感情的终结，缺乏长期经营的意愿和能力，最后只能在绝望中结束。

现实比综艺节目还要惨淡。

这毕竟是真人秀。嘉宾的变化与其说是拿剧本，我更愿意相信，因为特殊情况下，人可能会做短暂的尝试。但是一旦你置身于复杂的现实生活中，你是否愿意花力气去发展一段创造性的良性关系，答案就变得不那么确定了。《三十而立》中的陈郁认为结婚是为了省事，这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婚恋观。节目中的老王也是如此。工作和孩子在他的价值序列中牢牢排在妻子前面。他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但那不是一个综艺节目能改变的现状。弹幕里不断有人在分析三对情侣之间是否有爱情，或者在讲述他们相似的婚姻经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综艺节目除了娱乐之外，还有一点实际意义。在谈爱情奢侈的时代，一个节目可以让人沉浸其中讨论如何去爱，并给予理性的引导，可能会让一些人在实践爱情的过程中少走一些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