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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南洋 新加坡,下南洋发生在什么时候

2023-11-18 20:39 作者:岑岑 围观:

新加坡不再是中产阶级的乐土。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邓

编辑|李伟

头图来源|视觉中国

在新加坡的第六个月,汪峰做出了离开新加坡的决定。

就在收到楼主的信息后,汪峰只用了五秒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房东通知他,从5月起,汪峰在闹市区租的公寓将从5000新加坡元(约合人民币2.6万元)涨到7000新加坡元(约合人民币3.6万元),涨幅约为1万元。这是房东半年内第二次涨价。

在到达新加坡之前,汪峰对这个国家非常向往——环境优美,经济发达,最重要的是,政策环境对他所从事的Web3行业非常友好。在他的朋友圈里,大部分同龄人都是2022年去的新加坡。看着他们天天晒朋友圈,汪峰心里痒痒的。公司开始执行员工去新加坡的手续时,王峰是第一个报名的。

在中国,汪峰年收入70万元。去新加坡后,公司提出给他加薪30%。出发前,汪峰还为自己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五年内,将EP签证(工作许可)改为PR签证(永久居留签证),然后买房,带上家人一起定居新加坡。

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去之前听同事抱怨新加坡物价飞涨,但直到汪峰在新加坡生活,我才知道“飞涨”这个概念有多离谱:房租餐饮一涨再涨,30%的加薪根本无法覆盖新加坡的生活成本。而且EP签门槛越来越高,拿到永居签证越来越难。

国内疫情政策放开后,汪峰渐渐产生了离开新加坡的想法,房租上涨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新加坡的安逸是留给超级富豪的,做普通工作的人还是很投入的。像我这样,每天工作10个小时是常态。”王峰告诉《中国企业家》,“上班压力大,赚的钱会帮当地人提供房子,家人不在身边。他们能否获得永久居留权还不得而知。这种不确定性其实很压抑。”

2022年,在宏观环境、技术、资本和政策的推动下,Web3行业和互联网行业掀起了“去南亚”的浪潮,大批梦想成为新中产阶级的企业家、管理者和年轻人迁移到新加坡。

短短一年,中产阶级的“去东南亚”已成过去,逃离新加坡成为新潮流。主要原因是新加坡的物价一直在上涨。据统计,今年1月新加坡核心通胀率升至5.5%,为15年来最高。

在政策层面,新加坡的EP签和PR签的门槛也一再提高。在月薪不得低于5000新币的标准基础上,从今年9月开始,EP准证的申请还将根据候选人的薪资、学历、企业员工的多元化国籍和本地员工数量四个维度进行评分,40分以上的候选人才有资格申请。

也就是说,在未来,只有幸运儿才能留在新加坡工作。

不堪重负的生活成本海鑫告诉《中国企业家》,疫情发生前,无论是EP还是PR都没有那么难找。

去年11月,海欣决定去新加坡工作。她在一家总部位于新加坡的Web3公司担任业务领导。

“但这两年政策不断调整,想要在新加坡永久居留变得非常困难。”没有永久居留权,工作许可证持有者不能申请低价公寓,只能购买昂贵的私人公寓,并支付高达34%的印花税税率。对于永久居民买房,印花税只有9%。

“来新加坡主要是因为疫情对国内Web3从业者影响很大。而且新加坡的Web3商业环境更好。”她说。

来到新加坡,海鑫发现这里的生活成本至少是北京上海的1.5倍。“同样标准的产品,比如衣服、日用品,比国内贵30%到50%。”

房租对于中产阶级来说更是不堪重负。根据新加坡房地产网站的数据,截至去年,新加坡私人公寓和公寓的租金已经分别上涨了21个月和27个月,涨幅分别为31%和24.7%。

海欣目前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公寓,租金每月5000新加坡元。加上中介费,每个月差不多要3万。

“3万块钱,可以在北京上海租一套市中心的豪宅。”海欣感慨地说,“但在新加坡,租一套50平的一居室,即使在相对偏僻的地段,至少也要4000新加坡元(约合人民币2.1万元)起。”

吃饭交通带来的压力不可小觑。

海鑫租住的地方离公司大概10分钟车程。“这个距离,在中国打车可能是一个起步价,但在新加坡就要60元人民币左右,如果赶上早晚高峰,车费还会更高。”

海欣刚来新加坡的第一顿饭是一家商场的麻辣烫,这可能也是她这辈子吃过最豪华的麻辣烫。"折算下来,那家麻辣烫大概值150元人民币."海鑫看到账单的时候惊呆了。“在中国,即使在北京国茂这样的核心商场吃麻辣烫,最多也就六七十元。”

海鑫习惯在国内叫外卖,不太在乎价格。但在新加坡,她几乎放弃了这个习惯——一顿普通的两个菜,加上配送费,要200多元。在海欣看来,虽然工资也提高了,但在新加坡还是很难维持和国内一样的生活质量。

云菲是一名区块链执业医师,于2021年12月来到新加坡。“文化上,中国人在新加坡定居相对比较舒服,因为很多人会说中文,饮食也没有太大差别,所以相对容易适应新加坡的生活。而且新加坡和中国在同一个时区,工作上更容易接触中国。”

在云菲看来,有孩子的家庭想在新加波长期生活,成本要比单身高很多。

“因为涉及到孩子读书,租房离学校近,租的是学区房。此外,应该请菲佣来照顾孩子。新加坡的菲佣价格不高,但是菲佣需要有单独的房间,所以只能租两三个卧室,所以租金成本会变得特别高。”

孩子需要排队才能上新加坡当地的学校,也不一定能排队,所以很多中国人选择让孩子上国际学校。“国际学校每年学费至少30万,又是一笔硬支出。”云菲说。加上交通、餐饮和其他费用,一个有孩子的中国家庭每年要花费近百万元。

云菲刚来租房时,价格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一年后,房租上涨了40%。“从2022年开始,新加坡的生活成本上涨非常明显。”他认为,新加坡物价上涨的原因之一是太多中国人涌入新加坡。尤其是2022年。

靠杂草为生,但仅仅一年后,“下南洋”开始退潮。

云菲告诉《中国企业家》,中国人去新加坡的高峰时间是在2022年的第一和第二季度。“就加密货币行业而言,市场尚未转为熊市。很多人看好海外市场,愿意来新加坡。”

但从第三季度开始,无论是加密货币,还是Web3公司,还是传统互联网科技公司,都进入了一个产业紧缩的阶段,甚至手里有饭吃的头部公司也开始裁员。“可能有些人刚来新加坡的时候就下岗了。”

加上生活成本的压力,选择在新加坡“南漂”的人正站在一个新的岔路口:是继续留在新加坡,还是回国,还是去其他地区寻找新的栖息地?

过去,基于对新兴科技产业的友好监管态度,新加坡吸走了大量人才和富人。2022年,新加坡再次依托Web3,吸引了大量从业者。但是现在新加坡政府对Web3产业的态度正在降温,从积极到中立和谨慎。

去年年底,FTX股市崩盘带来了不好的影响。FTX雷雨后,约24万新加坡人失去财产,占新加坡人口的4.2%。淡马锡在FTX总计2.75亿美元的投资也打击了水漂。新加坡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迅才表示,对淡马锡的亏损非常失望。新加坡第一夫人、淡马锡前首席执行官何晶称这项投资是“脸上的耻辱”。

这件事之后,新加坡开始重新审视加密领域带来的金融隐患。

在过去的一个季度里,新加坡政府的高级官员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在不同场合发表了他对Web3的态度。一言以蔽之,加密货币没有内在价值,新加坡不看好加密货币。黄迅才在国会强硬表示,新加坡不打算成为加密货币活动中心,强调不会再容忍加密货币投机。

相比之下,自去年底以来,香港不断向Web3释放积极信号。

4月12日上午,在“2023香港Web3嘉年华”主会场,香港特区政府财政司司长陈茂波强调:“在监管得当的前提下,香港积极拥抱Web3的发展。”

此外,香港证监会也就监管虚拟资产交易平台的建议展开了咨询。根据将于2023年6月1日生效的新许可制度,所有在香港运营或积极向香港投资者推荐的平台都需要获得中国证监会的许可。

有专业人士认为,香港特区政府此时的明确支持,无疑为Web3的发展提供了非常好的土壤,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形成Web3的聚集地,形成产业集聚效应。

海鑫告诉《中国企业家》,虽然新加坡在降温,香港在回暖,但并没有出现从业者从新加坡大规模迁移到香港的情况。

“香港生活成本也很高,有些政策刚刚出台,不确定性比较大。很多人还在观望。”海欣说,“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高一级在新加坡,低一级在泰国。”

春节期间,海欣还在曼谷呆了一段时间,认识了很多朋友。“曼谷有很多Web3中国从业者,因为曼谷的政策相对来说比中国更包容,价格也比新加坡低。”

曼谷地理位置好,生活成本低,签证办理容易,教育医疗不输国内一线城市水平,在新兴科技产业的政策层面也比较活跃。从这个角度来看,泰国似乎更有可能成为中国Web3创业者的下一站。

目前曼谷的创业生态以集中交流、链游、NFT等应用项目为主;普吉岛聚集了一些Defi(去中心化金融)、Dex(去中心化交易所)、基建项目。

“有些人也去了迪拜。但对中国人来说,迪拜可能是继新加坡、香港、曼谷之后的第四选择。”海鑫说。

中产阶级从新加坡B端逃离,但仍有很多富人排队进入新加坡。

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曾说:“虽然只有350万新加坡人,但排队进入新加坡的人可能有几十亿。”根据伦敦投资咨询公司Henley&Partners的数据,今年上半年,新加坡预计将新增2800名百万富翁,使百万富翁总数超过24万人。在全球百万富翁人数最多的20个城市中,新加坡排名第五,仅次于纽约、东京、旧金山和伦敦。

2019年,海底捞的张勇以138亿美元的净资产成为新加坡首富。继张勇之后,被称为“东南亚的腾讯”的东海集团创始人李晓东成为新加坡首富。赚大钱的赵昌鹏和大型光伏企业施都已移民新加坡。

王峰告诉《中国企业家》,Web3行业普遍的情况是中国老板在新加坡,其他团队成员在中国或者曼谷,成本压力更低。

“新加坡不是中产阶级的天堂,而是富人的天堂。”王峰感慨道。这是他最新的现实。

(汪峰、海欣、云菲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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