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后才懂，丁嘉丽这部电影早就拍出了，中年男人难以启齿的隐秘

都说：“好的离婚，胜过坏的结婚。”

前段时间，章子怡与汪峰离婚后首次公开亮相，立马冲上热搜。

大家看了她再次美上新高度的状态一水夸，迫不及待等她和陈可辛合作的电影《酱园弄》开机，然后“杀”回内娱。

在八年的婚姻中，章子怡把不少精力放在家庭上，鲜有新作品输出。

在解除不合适的婚姻束缚后，又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勃勃野心。

“婚姻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杨绛给《围城》写过的这段话，如今已成为人们的共识。

这让青石想到一部31年前的国产老片。

它道尽婚姻里中年男女的进退两难与委曲求全，其中不少地方，仿佛照进了当下的现实——

《离婚》

《离婚》改编自老舍先生在1933年写的同名小说，虽然没有《茶馆》《骆驼祥子》那么出名，却是他本人最满意的作品。

小说也曾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葛优、傅彪主演。

本片导演是中国第四代导演标志性人物，王好为。

在拍摄《离婚》之前，王好为已经拍出过《瞧这一家子》《夕照街》《哦，香雪》等中国现实主义电影的代表作。

演员阵容也有不少熟人，丁嘉丽、陈小艺、刘佩琦等等，春晚小品常客郭冬临也客串了一下。

影片讲述上世纪三十年代一个苦闷中年男人的故事。

电影开场，是一场中西合璧的婚礼。

以新人介绍人身份出席婚礼的张大哥（李丁 饰），在席间慷慨陈词：

“我呀，总觉着，人呐，只要娶个好媳妇儿，他就不闹和了，要是家家婚姻都如意，天下不就太平了？这就叫以婚治国！”

话音刚落，人群一阵附和，纷纷表示赞赏。

与新人合完影，张大哥急匆匆地转身要走。

原来，他看同事老李最近总是愁眉不展，一下就明白了——老李肯定是婚姻出了问题。

平时热衷于给人做媒和反对离婚的他，就邀请老李这天到家里吃个便饭，好好聊一聊。

老李是怎样一个人？

主人公老李，是北平财政所的科员，对待工作认真细心，总是第一个来到单位。

为人老实、不善交际的他，厌恶官场那些逢场作戏，平时就喜欢一个人看看书。

如今，人到中年的老李觉得心里苦闷，想追求一点儿诗意。

怎么说呢？

农村出身的他，很早就娶了一位老土的乡下太太，生了一儿一女。

但就像《父母爱情》的老丁一样，老李对这桩包办婚姻并不满意。

他的理想伴侣，是未被实际教坏了的女子，朴素、安静、独立，能不言不语的明白自己。

老李的一番倾诉，在张大哥看来都是胡话。

秉着“宁拆七座庙，不破一门婚”的原则，他提议老李把老婆孩子接来，过一过真正世俗的生活。

对于张大哥来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男性最理想的婚姻生活了。

虽然一家人团聚是好事，但老李却愈发感到苦闷。

打从第一天起，他就嫌弃这位糟糠之妻：

只顾搬东西，不知道给客人沏茶；

说话嗓门大，左邻右坊都能听见；

打扮土气，没有气质.....

不甘心的他试图对老婆进行改造，却又不得不一次次放弃。

其实李太太真的有那么难堪吗？

显然不是。

长得眉眼端正，一直任劳任怨，是外人眼中标准的贤妻良母。

从不重男轻女，好吃的都紧着孩子先吃，自己则是随便将就。

可男人心中一旦有了嫌弃，这也只会让他感到愧疚，不会改变看法。

在老李眼中，李太太就只是孩子的妈，毫无女性魅力。

这段无爱的婚姻，让他感到苦闷寂寞。

直到，他遇到隔壁邻居马少奶奶。

陈小艺饰演的马少奶奶，是老李房东的儿媳妇。

她不仅长得漂亮，温婉娴静，还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与自由，这正是老李“诗意”的具象。

他开始关注起马少奶奶，会看她在窗户上的剪影，会被她在院内陪孩子们玩耍的场景吸引。

看见马少奶奶来家，会慌手慌脚，下意识地整理好仪容仪表。

毫无疑问，老李精神出轨了。

面对马少奶奶的请求，他甚至隐隐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白日梦。

于马少奶奶而言，老李只不过是邻居，甚至怕李太太误会，跟老李直言要保持距离。

事实上，马少奶奶的婚姻也不幸福。

她和马先生是师生恋，因为爱情，不惜和家人闹翻。

但没几个月，丈夫就抛弃她出轨了。

不愿向娘家妥协的她，就一直待在婆家，这段婚姻也从此成了她的枷锁。

最后，马先生还带着第三者回家了，她没有半分抵抗。

到了晚上，也默许丈夫进房睡觉。

这跟忍受丈夫纳妾外遇的吴太太、邱太太们相比，有什么区别呢？

目睹这一切的老李，觉得诗意碎了一地。

电影结尾，对官场和城市生活厌倦的他辞了职，带着妻儿和丁二回到了乡下。

除了老李与李太太，影片还刻画了几对中年夫妻的婚姻，把中年男人“不可说”的事都扒干净了。

比如吴太极和吴太太。

吴太极是老李的同事，做过军人，自诩正直，其实是靠走后门入的职。

因为没有儿子，一直嚷着要纳妾。

后来他纳了个小妾，两人合起伙来和吴太太大吵一架。

电影中有一个细节，为吴太极出轨埋下了伏笔。

小妾原是同事小赵的表妹，经小赵介绍，吴太极认识了她。

表妹喜欢武艺，想拜吴太极为师，但他说不收女徒弟，让表妹以兄妹相称。

听见表妹欢喜叫了一声哥哥，吴太极的表情眼神再也瞒不住他的真实想法。

面对纳妾的丈夫，吴太太一开始也大吵大闹，但真被人劝离婚了，她的气势又低下去了。

吃穿用度仰仗丈夫收入的她，后来宁愿被羞辱，也不再提离婚了。

还有邱先生和邱太太。

邱先生同是北平财政所的科员，在外偷偷包养了小三。

邱太太虽心知肚明，却也只在私底下忿忿不平。

因为没生孩子，心里没底气闹，又因为自己是文学士，舍不下脸面去闹。

闹到最后，这几对中年夫妻还是没离婚，虽然没离，但心早已形同陌路。

另外，《离婚》对人性的阴暗面也进行挖掘。

老李所在的财政所，光鲜亮丽的背后，各有各的不堪。

比如最有声望的张大哥，管得了他人的闲事，却管不了自己的儿子。

儿子天真不仅不学无术，还变着花样啃老。

单位的“混子王”小赵，是所长太太的人，仗着有后台就随便嘲弄人。

私底下，他还干着拉皮条的勾当，为权贵物色小老婆，换取财富官运。

影片用一场出丑饭局，映照世俗的嘴脸。

得知老李把乡下太太接来城里，平时看老李不顺眼的同事起哄要他请客。

老李心里明白，同事看似说要给嫂夫人请安，其实是想看他的太太出丑。

带头人小赵更是存心捉弄，让他订了西餐厅。

这样一来，乡下来的李太太就更容易闹出笑话了。

先是用满清旧时礼仪给她请安，接着让她给众人递烟然后不拿，之后又在她要落座时，故意把椅子拉的很远......

看到李太太用打地板的方式哄摔倒的女儿时，众人都哈哈大笑。

老李虽然又气又恼，但却是假装没有看见，连一句维护的话也不敢说。

张大哥只不痛不痒维护李太太几句，既想表现周到，又不想得罪小赵。

其他同事，则是一边看热闹，一边大快朵颐。

老李软弱，张大哥现实，小赵阴险，其他同事冷漠......

在这场饭局中，个个都丑态毕露。

另外，在张大哥的儿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了之后，小赵为首的这帮人也展现出人性丑陋的一面。

平日里巴结讨好的吴先生、邱先生们，唯恐避之不及，谁也不愿祸及自身。

小赵则是趁火打劫，自称有办法，条件是张大哥的一套房子和其女儿秀真。

只有老李为张大哥四处奔波，想法子，甚至倒贴钱求小赵帮忙。

还有被骂作“废物”的丁二，年轻时被妻子抛弃的他，被张大哥收留。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也为了他从小带到大的秀真不被欺负，他将不会游泳的小赵按进荷塘致其溺死。

儿子出事之前，张大哥左右逢源。

但儿子出事后，其他人都不见踪影，反而是两个老实怯懦的人救了他的儿女。

《离婚》虽然说的是婚姻，但从小赵这些人身上，也看到了贪婪、自私等人性中阴暗的一面。

尽管是接近百年前的故事，却有着超越时代的厚重。

里面的每段婚姻都摇摇欲坠，起初这些叫嚣“离婚”的人最终还是凑合着过，无一人离婚。

放到今天，一样戳痛很多中年夫妻的心。

最后再来聊一下，影片展现出的老北京平民生活。

不论是剧情、演员表演，还是民国年代感布局，都很有老北京家长里短、市井旧事的烟火气。

要说不足的话，就是101分钟的片长没能把老舍先生原著中人物微妙的心理活动、精彩的细节拍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部31年前的影片对当下的生活依旧有很多现实意义。

今天的人对婚姻有了更为清醒的认识，但也可以看到，老舍笔下的婚姻现实并没有消失，很多人仍困在其中，捆绑在过不好又离不了的婚姻里。

婚姻可能是爱情的开始，也可能是坟墓，但无论哪种，诚实面对内心想法，拥有选择的能力，才是对自己、对他人、对婚姻更尊重负责的态度。

青石电影 | 梅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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