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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剧雷雨全场视频,沪剧雷雨唱词

2023-11-10 18:43 作者:岑岑 围观:

曹禺的戏剧《雷雨》是中国戏剧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该剧以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乱伦为核心情节。男女之间的互爱和不知情的误会导致了他们之间的乱伦,命运的巧合导致了真相的暴露。石破天惊,巨大的悲剧在瞬间发生了。

沪剧《雷雨》忠实再现了曹禺原著的基本精神,同样震撼人心。剧中的人撕心裂肺,用唱歌的形式哭出来,比话剧更震撼。这让我想起一句名言:“情动于中,形在外。说出来还不够,所以是叹息;哀叹不足,所以永远唱下去;缺少永恒的歌曲,我不知道如何用手跳舞。”(诗序)《千古绝唱》意为歌唱,是用来抒发感情的。有时比单纯的“说”(戏剧的“道白”)更能揭示人物的心理,宣泄人物的感情。但沪剧不是戏剧,这让我想起黄(1906-1994)先生在《论戏剧观》一文中的说法:

戏剧的概念应该应用在编剧身上?剧本,剧本,一部剧的精髓。如果一部剧是用写实的戏剧观来写的,我们就很难用写意的戏剧观来表演,否则必然会有剪辑和导演的争议。

如果我们理解正确的话,曹禺的话剧《雷雨》正是左林先生所说的“用现实主义的戏剧观来写”,而属于传统戏曲的沪剧《雷雨》则是“用写意的戏剧观来演”。那么,“写实”和“写意”是如何统一的呢?

依我愚见,黄先生的文章意义重大,但也有许多缺陷。首先是“戏剧观”的提法。什么是「戏剧观」?戏剧观念是戏剧的根本观,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戏剧”(内涵)和“什么样的戏剧”(外延)。显然,左林先生只是注意到了戏剧的外延,即以“写实”和“写意”来区分两种不同的戏剧,或者以梅兰芳、斯坦纳、布莱希特为例,总结了几种不同的戏剧观,却没有触及戏剧的本质,即更重要的“什么是戏剧”的问题。例如,左林先生说:

美、思、布有什么区别?简单来说,两者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相信第四堵墙,布莱希特想推翻它,但对梅兰芳来说,这堵墙根本不存在,也没有必要推翻;因为中国传统戏曲向来是程式化的,不提倡在观众面前制造生活假象。

这一论述最精彩的部分是对“梅、四、布”对“第四堵墙”不同态度的描述,其理论错误在于中国戏曲“不主张在观众面前制造生活假象”。梅兰芳只靠“一只齐膝的木桨”和他的身影表演,就能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如“水流湍急”、“船入小湾”和剧中人“挣扎着保持平衡”、“平稳地划着”。我在想,这不是“在观众面前制造一种生活的假象”吗?谭鑫培在《李陵碑》中扮演杨晔。他唱《全身》的时候,双手抱肩,头却在抖,只有头上的绒毛球在抖,让人觉得凉飕飕的。看过这场演出的梅兰芳说:“谭老先生的《李陵碑》在唱反调之前出场,冷得像真的一样。我是一名演员。六月的雨天我坐在台下看,却觉得冷。”这是中国传统戏曲演员的技巧。他们不仅可以用自己的表演外化人物内心,还可以随意打破时间空限制,化无为为冬天。这就是中国传统戏曲的魅力和精髓。换句话说,中国传统戏曲里的各种动作,比如以鞭代马,以桨代船,上楼下轿子,都是在营造生活的假象,只是用的手段和戏剧里用的不一样。

由此可见,戏剧作为戏剧的一个变种,就像戏剧一样制造着生活的假象。正是因为左林先生忽略了戏剧的本质(内涵),只谈戏剧的多样性(外延),才过分强调了戏剧的特殊性。事实上,从文本来看,剧本的文体特征是第一人称叙述者;从舞台表演的角度来看,戏剧的本质是角色扮演。这个定义大体上是正确的。戏剧和戏曲的区别,只在于手段的不同。单从文本来看,两者都是第一人称叙述者,但剧没有歌词,这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沪剧《雷雨》完整保留了曹禺原著的核心事件和悲剧结局。原著中所有的人物及其关系,重要的场景甚至细节(比如观众喜爱的“喝药”和樊沂关窗的细节),甚至一些吟诵,都是沪剧所使用的。沪剧《雷雨》的成功,离不开原著扎实的基础。

即便如此,沪剧也是有歌词的传统戏曲。在矛盾冲突最激烈的场景中,比如原著中最流行的“喝药”,是这样描述的:

在周朴园的傲慢下,周平不得不跪下,乞求他的“母亲”喝下药。此时,周平和樊沂的痛苦、怨恨和无奈无以言表,与原著无异。原著中周朴园的咏:“一个母亲要处处为孩子着想,即使自己不照顾自己,也要做孩子服从的榜样”,这一点在沪剧中得到了完整的保留。但如原剧一样,没有独白表达他们的心理活动,只有以下提示:“平看、冲;无数的泪水流满了我的脸,我全身都在颤抖。”周平和樊沂轮流演唱,然后在沪剧中演唱,生动地表达了他们的心理状态。其中一句歌词是两个人唱的,周平唱的是《这一幕》,樊沂唱的是《尴尬》,让他们既是“母子”,又是“恋人”。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尴尬情绪被传达给了观众。

总之,沪剧《雷雨》在增加歌词的叙事功能方面做了大胆的尝试。经典的话剧《诵经》被巧妙地转化为韵文,在舞台上演唱,丝毫没有削弱原著的戏剧性。经典的悲剧以歌声的形式重新震撼了人们。

曹禺的原著《雷雨》太耀眼太经典,可以移植,但很难超越。很难保持原著的精髓和沪剧“歌舞升平”(王国维语)的“戏剧性”。但是,戏剧和戏曲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都是剧,剧都是第一人称叙述者,本质都是角色扮演。上海话剧《雷雨》跨越了“写意”与“现实主义”的界限,做了非常积极有益的实践尝试。

(作者:康宝成,中国古代戏曲学会副会长、广州大学人文学院特聘教授、中山大学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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