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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语文学翻译家余中先谈《悲惨世界》:“悲惨世界”是悲惨的人的世界

2023-11-05 06:23 作者:岑岑 围观:

悲惨世界(全部三卷)

作者:[法]雨果

翻译:李于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5年6月

余忠贤刚接触《悲惨世界》时,只看过《普卢梅街的童爱》和《圣德尼街的英雄热血》,而沃加洛什带着两个弟弟在巴黎街头游荡的场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触动。但因为封面被撕掉了,他不知道这是在小说《悲惨世界》里。

那是70年代初,上山下乡运动如火如荼。16、17岁时,余忠第一次参加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滩涂围垦。“那时候,很难找到书读。我借了一本书,一群人在等着看。每个人只有一天半的时间,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余忠选择先后来,与他当时阅读的这些法国文学作品有关。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法语系,进入法国文坛。在这个世界上,雨果和他的小说《悲惨世界》无疑是闪耀的。

《悲惨世界》最初叫贫穷,是个名词,后来改成形容词“悲惨”。“悲惨世界”其实指的是悲惨的人的世界。

少年:翻译和研究法国文学后,你是如何加深对雨果和他的小说《悲惨世界》的理解的?

于忠贤:《悲惨世界》是一个经典作家的经典作品。1978年,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北大南门外的海淀书店门口,从一位老人那里买了三册。因为书店已经不卖了。

在翻译和学习法国文学之后,我会去读雨果和他的翻译和原文,让我对《悲惨世界》有更深入的了解。首先是理解雨果的立场。他是19世纪最伟大的法国作家和浪漫主义领袖。他的小说、诗歌和散文颇有影响。雨果的小说很多,比如《微笑的人》《巴黎圣母院》《93》,但在我看来,《悲惨世界》是最厉害的一部。

十几岁:雨果在20世纪30年代初开始构思《悲惨世界》,该书于1862年出版。如何看待雨果的个人经历对这一时期小说创作的影响?

余忠贤:雨果早在上世纪30年代就开始构思《悲惨世界》,也收集了一些素材。1831年,雨果二十九岁。他写完了《巴黎圣母院》并出版了。那时候,他还很年轻。1862年,他六十岁。在此期间,他经历了社会动荡,主要是1848年以后,欧洲革命相继破产,拿破仑三世发动政变称帝,雨果因政见不同被迫流亡。他先去了比利时,然后去了英吉利海峡群岛之一的根西岛。这段流亡的经历带给他很多。

《悲惨世界》最初叫贫穷,是个名词,后来改成形容词“悲惨”。“悲惨世界”其实指的是悲惨的人的世界。这部小说也是在他流亡期间出版的。

沙威是警察,可以说是社会秩序的象征,也可以说是制度的帮凶。最后,他对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产生了怀疑,醒悟过来,却处于一个非常极端的境地。他想改变,但是他做不到。

少年:小说中的冉阿让和芳汀都有原型,而马吕斯则被视为雨果本人的写照。你怎么看待现实人物和小说人物的关系?

余忠贤:你说的原型我没有详细研究过,但是从雨果自己的角度来说,是肯定的。一般来说,一部经典作品的主要人物自然是作家本人的某种代言。

这里不研究虚构与现实的关系,但有一点可以提一下。雨果很早就读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一个叫皮埃尔·莫兰的农民因为偷面包被判了五年苦役,后来因为有记录,他的身份证被标上了黄色。找工作时经常被歧视或者直接拒绝。

雨果在1834年写了一部小说《葛》,小说中一个善良的工人因为偷窃被判了五年监禁,后来在监狱中受到虐待,被迫杀人。这个故事和我刚才给你讲的农民的故事有关。小说《葛》并不是特别成功和短小,这个素材后来成了冉阿让的形象。至于其他人,如芳汀和米丽娅姆,也有真人的影子,但更多的是文学虚构。

少年:雨果在小说中写了一系列人物的变化:米丽娅姆从贵族变成了牧师;冉阿让从苦役犯变成了市长,从苦役犯变成了割风叔叔,最后又回到了冉阿让身边。沙威、马吕斯和艾潘妮也有变化...如何看待《悲惨世界》中雨果的人物塑造?谈一两个让你印象最深的角色。

余忠贤:这个变化是对的,这是小说的一条主线。每个主要人物的主线都是向善和人道主义转变。在雨果早期的作品中,比如《巴黎圣母院》,人物往往是一种人格,是相对不变的,这也是因为小说发生的时间比较短。《悲惨世界》里的人物都坦白了自己从童年到成年的经历。虽然第一个故事讲的是某一年,但他会回到十年前,甚至几十年前。有变化,这在《悲惨世界》中比《巴黎圣母院》更深刻,虽然《巴黎圣母院》也是一部伟大的作品。我更强调《悲惨世界》的厚重,人物台词的变化,社会生活的更广更深。

具体的,沙威可以说说。在人物设计上,沙威把冉阿让、芳汀和珂赛特联系起来,因为他要调查各种各样的事情,最后又把马吕斯联系起来。沙威作为警察是非常成功的,但他也是社会秩序的象征,或者说是制度的帮凶。最后,他对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产生了怀疑,醒悟过来,却处于一个非常极端的境地。他想改变,却改变不了,于是干脆自杀了。这也很符合人物逻辑。

米里亚姆主教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善良的代表。他通过自己的善行感染了小说主人公冉阿让,然后又通过冉阿让感染了其他人,比如沙威。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作为牧师的米丽娅姆不仅有宗教意识,还有泛神论思想。比如他认为只要善良就可以去救赎,不管你去不去教堂。当然,他没有说出来。

少年:在你的阅读和研究中,你认为雨果创作《悲惨世界》的初衷是什么?

余忠贤:他的本意,我想是他在序言里说的:“只要这个世纪的三个问题——贫穷使男人贫穷,饥饿使女人堕落,黑暗使孩子软弱——不解决...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愚昧和苦难,那么和这本书性质相同的作品就不会没有用。”雨果的写作非常成功,他的经历和才华爆发出来,艺术的力量也展现出来。

《悲惨世界》可以有多种解读方式。可以只求剧情,也可以在理解剧情的基础上把握人物,去发掘小说更大更深的主题和意图。

青少年: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相对。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的核心是什么?雨果作为浪漫主义的领军人物,能否简单介绍一下他的浪漫主义创作实践?

余忠贤:古典主义是法国文学的一个特点。西班牙、德国等国文学中的古典主义没有法国那么明显。法国古典主义形成于17世纪,内容主要是关于激情和民族荣誉,从物质上来说是悲剧和诗歌。事实上,从17世纪末到18世纪,启蒙运动的主要人物,如伏尔泰和狄德罗,都反对古典主义。“三统一”的古典主义在浪漫主义时期被彻底推翻。雨果在1827年出版了《克伦威尔》,提出了《浪漫宣言》,同时,他还写下了戏剧《奥纳尼亚》。在这部剧中,“三统一”被彻底抛弃。

浪漫主义写的是自由的心灵,人与自然的关系,爱情,大场面,不寻常的情节,不寻常的人物。比如巴黎圣母院里驼背的人就是这么善良。

少年:如何看待《悲惨世界》中的浪漫主义?

余忠贤:雨果把浪漫主义运用到了极致,深刻的东西在他手里运用自如。他根据史料进行虚构,把我刚才讲的农民的故事延伸到冉阿让身上。还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东西,比如冉的突然技术革新,成为富翁和市长。很难说清楚,所以他根本就不说,信不信由你。

此外,雨果极力突出人物某一方面的特点,极为夸张。比如冉阿让,他当市长的时候,听说一个叫商马第的人误认为是他,被抓了,即将被判终身苦役。他知道这一定是误会,那么他会去澄清,去救商马第吗?冉阿让内心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一夜老去,就像我们中戏里,伍子胥出韶关,一夜白头。

其实《悲惨世界》很多章节都是脱离故事的,跳来跳去,夹杂着很多讨论。青少年在阅读的时候可能会跳过这些,但是跳过了也没关系。孩子们有能力抓住最重要的故事。当然,《悲惨世界》可以有多种解读方式,只能寻求剧情,或者在理解剧情的基础上把握人物性格,以探索小说更大更深的主题和意图。

余忠贤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原《世界文学》主编,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傅雷翻译奖评委。他目前受聘为厦门大学的讲座教授。

北京大学西系法语语言文学专业毕业。他曾在法国留学,并获得巴黎第四大学文学博士学位。他多年从事法国文学作品的翻译、批评和研究。他翻译和介绍了奈瓦尔、克劳代尔、阿波利奈尔、贝克特、西蒙、罗布·热尔耶、杰拉克尔、萨根、昆德拉、费尔南德斯、勒·克莱齐奥、图森、埃什诺兹等80多部小说、戏剧和诗歌。他被法国政府授予文学艺术骑士勋章。2018年获得鲁迅文学奖翻译文学奖。

刘秋香写的

【来源:潇湘晨报】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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