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结局意难平，小妇人扮演者

作者:李思雪

温暖的启蒙和沉浸式的成长

新版《小妇人》由美国实力女导演格蕾塔·葛韦格执导。自两年前导演的第一部电影《伯德夫人》大获成功后，格威格与原班人马西尔莎·罗南和“甜茶”蒂莫西·柴勒梅德一起，重新诠释了美国女作家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经典女性文学作品《小妇人》。以温暖、自然、轻喜剧的风格俘获了观众的心，欧美主流媒体纷纷称赞。

小妇人由格蕾塔·葛韦格执导，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根据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同名小说改编，以美国内战为背景，讲述了19世纪新英格兰一个普通家庭的四姐妹之间的生活故事。该片于2019年12月25日在北美上映，2020年2月14日在中国上映。

与其他女性读者喜爱的经典文学作品如《简爱》、《傲慢与偏见》和《飘》一样，《小妇人》被改编成无数版本，从电影和迷你剧到歌剧、戏剧和音乐剧。就在最新版(2019)出现的两年前，BBC和PBS联合制作的三集迷你剧版(2017)以丰富的细节尽可能还原了原著在美国内战时期的历史肌理；2018年美国故事片版将整个设定搬到小说出版150年后的现代社会，试图探索原著小说的价值观能否与当下产生共鸣。

毫无疑问，最著名的版本是1994年由女导演阿姆斯壮执导，聚集了薇诺娜·劳拉·霍洛维茨、克尔斯滕·邓斯特、克莱尔·丹尼斯等多位婀娜多姿的美女，年轻的“蝙蝠侠”克里斯蒂安·贝尔饰演善良迷人的邻家纨绔子弟劳里。

小妇人讲述了美国马萨诸塞州马奇家族四姐妹的故事——梅格、乔、贝丝和艾米。他们的父亲在内战的战场上，留下温柔大方的母亲抚养四个女儿。这个故事是从乔的角度展开的。姐姐梅格温柔传统，却热爱戏剧表演。贝丝修女害羞而真诚，她是天生的钢琴家。小妹妹艾米活泼好动，对绘画充满热情，向往优雅丰富的生活；乔还挺男孩子气的，敏捷勇敢，每天坚持写。四姐妹与邻居家的少年劳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劳里来自富裕家庭，经常无私地帮助马奇一家。马奇一家经济拮据，但四姐妹和她们的母亲仍然尽力过着丰富多彩的生活。小说开头，四姐妹围着火炉聊了一夜，讨论用零花钱给自己买什么圣诞礼物。最后的结论是，为努力工作、关心父亲的母亲准备一份礼物。

这样充满道德启蒙的温馨细节充斥全书，文学评论家早就指出奥尔科特用现实主义宣扬美国清教徒的优良传统。例如，在分享一顿圣诞晚餐时，四个饥饿的姐妹得知社区里有一个贫穷的德国家庭没有足够的食物。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们盛装打扮，给这家人送去了一顿充满爱意的圣诞大餐。例如，当富有的阿姨去世，把豪宅留给乔时，马奇家族决定把它改造成一所学校，教授所有的课程。“分享”和“互助”是小妇人的崇高价值观，圣诞节也是故事中至关重要的时间点，是分享和传递爱和关怀的节日，是表达感激的庆典，是接受上帝祝福(父亲回家)的日子。

对于很多女性读者来说，小妇人在她们的童年记忆中扮演着和《魔戒》和《哈利·波特》一样的角色: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观，是一种身临其境的成长体验，仿佛你认识小说中的每一个角色，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每天都和他们手牵手谈心。

这部作品以女性的视角，聚焦家庭内部的姐妹情谊，以及女孩成长的喜怒哀乐。自1868年出版以来，它已成为许多女性读者珍爱的成长读物。它的名字《小妇人》仿照狄更斯的风格，表明年轻女性从童年过渡到成年的变化过程，无忧无虑的天真已经过去，不可避免的妇女问题正在到来。

开放式结尾与另一种“完美”

格蕾塔·葛韦格版的《小妇人》最具原创性的特点是，它打乱了原故事的时间线。不同的光影和色调，区分了四姐妹在家乡做姑娘时和长大后的模样。乡下的房子阳光明媚，到处是鲜花和烛光，从早到晚充满了姐妹们的喧闹和笑声。即使时不时有分歧，也依然是微笑。长大后，乔一个人去了纽约追求自己的写作生涯，艾米跟随姑姑去了欧洲学习绘画。纽约的脏日子空和建筑，加重了乔一个人时的思乡之情。

两根平行的线夹，最后的高潮导致了贝丝的死亡。早些时候，贝丝因为帮助穷人而感染了猩红热。乔卖了一头头发，换钱给妹妹治病。后来，贝丝快死了，乔匆匆从纽约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奇迹没有再发生，单纯温柔的贝丝永远离开了姐妹们。贝丝去世后，劳里娶了她的妹妹艾米，但手稿没有得到编辑的批准。亲情、爱情和梦想的三重损失给了悲痛欲绝的乔巨大的动力和创作灵感。她日以继夜地写了这本名为《小妇人》的小说。

新版还结合了小说的虚构情节和原作者奥尔科特的传记经历。奥尔科特是坚定的女权主义者，从未结过婚。作为对自己的投射，乔强调女性自身的追求、独立、自由和价值。影片中西尔莎·罗南饰演的乔的亮点在于，贝丝去世后，她向母亲讲述了自己作为一个女性在那个社会中的孤独:为什么作为一个女作家被业界认可如此之难？为什么女人赚钱安家这么难？为什么女性不结婚却实现职业抱负这么难？

与小说相比，本片的创新之处在于丰富了乔与出版社编辑的关系。在影片的开头，我们看到乔假借朋友的名义让编辑看稿子。编辑的不屑让乔脸红了一会儿。这是一个渴望向这个男性主导的文坛证明自己的女孩。影片结尾，乔的手稿受到了读者的喜爱。她理直气壮地和编辑争论，要求保留她的版权，并提高稿费的价格。编辑提出修改结局，因为女人喜欢看到一个“大团圆结局”，即女主角会以美满婚姻收场。

影片还提供了一个浪漫的结局:乔在纽约的邻居，双方都有好感的拜尔教授上门拜访，他们在大雨中互相倾诉，这符合所有浪漫的想象。不过，不清楚这是观众想象出来的大团圆结局，还是人物真的拥有幸福的爱情和家庭。

电影的开放式结局，是对这一经典文本的当代诠释的最好注脚。无论是选择收获爱情，还是选择独处，传递出的信息是，女性可以凭自己的自由意志和独立意愿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也许在那个年代，奥尔科特要给人物一个世俗的大团圆结局，但如今女权主义发展了一百多年，“幸福”又有了另一种定义。(李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