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艾伦，旧时代的最后一个英雄，新时代的第一个反派
文|次元土豆
艾伦这个角色，其实已经超越了攻击巨人四季作品中传统的英雄模式。
在经历了短暂的“宅心主义”之后，我来到了一个“决定论”的新时代，日本学者长宽洋子称之为“决定论”。
目前《进击的巨人》最后一季的表现极为亮眼。同时豆瓣评分9.9，近乎完美。
不久前刚刚播出的第六集也延续了这一波热潮。同时，豆瓣评分数累计至6.3万，仍保持9.8的高分。
在1月16日公布的“bilibili2020动画榜单”中，《进攻巨人》最后一季以3倍于第二名《魔咒重回战争》的票数获得年度最佳动画。
进攻的巨人在最后一季获得了bilibili2020年度动画榜单的第一名，还获得了年度动画人物、往年动画作品、往年动画人物等多个榜单的第一名。
与《海贼王》、《龙珠》等长寿动画不同的是，每一章的内容都大同小异，只是遇到的敌人在不断变化升级。
进攻的巨人几乎总是在扩大甚至颠覆人们对作品的认知。
观看第一季主角如何控制巨人的力量对抗威胁人类生存的巨人；
发现墙里面也有一个可以变成巨人的鬼魂；
然后通过歇斯底里的身份之谜，诱发了城市中的权谋斗争。
最后，在最后一季和第三季的结尾，艾伦去了藏着父亲笔记的地下室，找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至此，巨人与人类的二元对立被彻底打破。曾经象征着自由的大海，现在成了艾伦和敌人之间的屏障。
这一次，敌人不再是和主角完全不同的巨人(其实巨人也不是和主角完全不同)。
但是和自己一样有血有肉的人类和同胞，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血脉。
第三季结尾，面对昔日向往自由的大海，艾伦没有笑，因为现在他知道，海的那一边有敌人。
在刚刚播出的最后一季第六集中，再次变身巨人的艾伦无情地践踏着马莱的平民，赶到现场的李三一脸怜悯地看着艾伦说道:
“艾伦，回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杀害了包括儿童在内的平民，这是不可挽回的。”
但是就像李三话中的矛盾一样，所有的观众都隐约感到艾伦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02不受欢迎的英雄虽然《进击的巨人》创作于2009年，但其整个创作思路远比他同时代的作品甚至更早的《海贼王》等《三大民工》复古。
主角艾伦的设计就是例子之一。在巨人的官方出版物中，关于“英雄的竞争对手是谁？”谏山创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
以电影《星球大战》为例。与主角卢克相比，是达斯·维德。
卢克永远不可能像达斯·维德那样做他自己。这是他的竞争对手。如果你越过它，故事就结束了...艾伦应该跨越他的阴暗面。
《星球大战》的真实故事三部曲(1977-1983)被作者谏山创用来与进攻的巨人相提并论，这已经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作品了。
当时世界也处于新旧价值观碰撞的临界点。《星球大战》给出的答案是，用回归传统的神话叙事来调和两者。
在这种叙事中，有一套严格的善恶价值判断。
当然，星球大战也对主角提出了一个考验，那就是如上所述，他意识到“善恶同源”，面对自己的阴暗面，但最终目的是回归。
在这个叙事中，没有自我实现的成分，但是真的很少，在《巨人的进攻》中艾伦也是。
不同于《海贼王》中路飞一开始的目标是对自我实现要求很高的“我要成为海贼王”，也不同于《幽灵之刃》中“把姐姐变回人”这种非常个人化的目标，艾伦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非常概念化的。
最初对自由的向往，在一个巨人入侵杀死母亲的悲剧发生后，迅速转变为“消灭所有巨人，把人类从恐惧中解放出来”。
然后，艾伦实际上成为了一个“工具人”来执行这套自我定义的想法。
加入侦查总队后，每个战士都得到了一个敬礼仪式和“献出你的心”的口号。为了集体的目标，应该舍弃自己的生命。这种“老套”的英雄观念让人想起了“军国主义”，这种观念也成为了《进击的巨人》在中国被禁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进击的巨人》很受欢迎，但很多读者表示不喜欢艾伦的原因。
艾伦过于简单化的黑白两分法价值观与当前读者的生活状态格格不入，普通读者很难产生代入感。
值得一提的是，艾伦这个“坏”角色实际上是漫画原著作者谏山创有意为之。
以至于在漫画改编成动画的时候，密切参与的谏山创特意要求动画制作团队加入了将艾伦这个角色刻画得更加“坏”的原著情节。
更重要的是，谏山创作为新世纪的创造者，塑造了艾伦这样黑白价值观的主角，但他作品中的整个巨人世界都是灰色的。
随着故事的进行，这个灰度还在增加。到了作品中后期，我们开始对艾伦有了更新的认识，不一定是爱，更多的是惊喜，甚至是敬畏。
因此，“进攻的巨人”只是一个标准英雄漫画的虚拟结构，看起来像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其实就是把属于那个旧时代的英雄放到一个更当下更现实的世界里去战斗。
令人瞠目结舌的恶魔从最新的动画来看，这种挨打的结果是艾伦完成了一次可怕的飞跃，从而走上了一条看似不可逆转的道路。
谏山创似乎想用这部小说《咄咄逼人的巨人》来完成传统的英雄叙事。
一个参考类比是2017年上映的《星球大战》系列第八部《最后的绝地》。
这个新时代拍摄的旧作品新系列，也试图建构这种传统与现代的碰撞。当时我的评价是:
“从此不再有绝地，这不仅是演员的退场，更是语境的改变。40年前卢卡斯用坎贝尔理论构建的语境和符号，在这部电影中被最大程度地打破。进入新世纪，互联网语境在二战遗留下来的对抗性语境的消亡中华丽登场，与之相伴的是几代人的青春消失。会不会有点怀念那个简单粗暴的语境，还因为它简单纯粹？见证消失。”
其实这套评论也适用于进攻的巨人。
不过艾伦的角色并不是《星球大战》中的新主角，而是旧时代诞生的最后一个“英雄”，卢克。
它的命运似乎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新时代的英雄们打败了。
与四年前作品中不同的是，出于仇恨，艾伦发誓要为杀害艾伦同胞并间接导致母亲死亡的莉娜报仇。
四年后，艾伦做出毁灭世界的决定时，他很平静。
此时的艾伦其实已经理解了对方，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过去所依赖的正义，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一旦视角发生变化，“正义”就变成了“邪恶”。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艾伦同情地对勒纳说:“我和你一样。”。
日本涩谷地铁站《进击的巨人》最后一季海报。
原来反派变成了巨人，上面印着巨大的“邪恶”二字，而在另一张艾伦的海报中，艾伦的肖像上印着巨大的“正义”二字，象征着最后一季视角变化时，“正义”与“邪恶”的定义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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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新与旧的碰撞，决定了《进击的巨人》作为大作的地位，也区别于那些突然崛起又很快被遗忘的爆款作品。
它必须以更重要的意义被人们在更长的时间内记住和分析。(本文为第一钛媒体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