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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的爱,回响语言是什么意思

2023-10-27 15:20 作者:岑岑 围观:

李宁

《回响》是冯小刚继《南辕北辙》之后执导的第二部网剧,改编自作家同名小说。该剧讲述了女警官冉冬冬在侦破一起名为“大坑案”的命案过程中,意外发现丈夫的私房被打开,继而起了疑心,一边调查案情一边调查婚姻关系。

《回声》讲述了一位女刑警冉冬冬在侦破一起命案的过程中,无意间探知了婚姻关系。图为冉董和丈夫。

原著的叙事模式是双线结构:奇数章写案件,偶数章写情感,最后一章将两条线索合二为一,形成案件与情感的互文关系。《回声》的剧本是原作者自己写的。为了适应网剧观众的兴趣,改变了原著清晰的双线结构,让案件和情感在每一集紧密交织。此外,该剧基本保持了原著的故事走向和人物关系。这种叙事风格无论是放在“迷雾剧场”还是国产悬疑剧的谱系里,都是具有一定创新意识的非典型悬疑剧。但是,感情线和犯罪线僵硬的结合,难以吸引同理心的人物,现实反思的悬浮刻板,总给人一种不协调扭曲的陌生感。

情感和犯罪的僵硬结合

全剧围绕“杀害少女夏冰清的凶手是谁”这一核心悬念展开。但是,破案只是其次,破解人心的秘密才是该剧的重头戏。用悬疑故事探索人性和情感的奥秘并不少见,这也是悬疑剧的天然优势。《回声》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把情感问题当作刑事案件,以理服人,讲述日常生活。这种拍摄方式还是挺有新意的,但是最后的效果并不理想。

一方面是审讯场景的过度呈现。该剧的破案过程基本都是室内审讯。在一次次的讯问中,女主角冉冬冬一次次揭穿了嫌疑人编织的谎言,破解了他们的感情纠葛和复杂心理。同时,她还以镜像的方式将破案过程中的心理波动投射到自己的婚姻生活中,将家庭空房间变成了质疑和拆解婚姻关系真相的审判场所。

冉冬冬和丈夫穆大夫的不同,源于他们对爱情的根本态度:前者是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后者是现实的现实主义者。在写小说原著的时候,东西曾经编了很多心理学知识。剧版虽然相比原著省略了很多对心理状态的描述和分析,但还是用了画外音来呈现人物的心理状态。借助爱情至上主义者冉冬冬的审问,该剧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向我们展示了婚姻中隐秘的心理较量,同时也展现了情感权力关系中的主导者往往是被依赖者的辩证事实。而交叉叙述和反复的情感审问,让观众很难清晰地感受到情绪的微妙变化,他们所经历的更多的是婚姻中无法回避的一地鸡毛。

另一方面是心理逻辑的过度主导。该剧剧情的发展主要依靠心理逻辑和情感线索,而非因果关系明确的现实逻辑。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夏冰清的真实死因上:该剧讲述了一个买凶杀人的荒诞故事,构建了一条从徐山川、徐海涛、吴文超到刘青、易春阳的转包路线。问题是这些角色之间的任务分包缺乏扎实的现实逻辑。因为项目策划不善,吴文超有了劝说夏冰清暂时移民的想法,于是找到了老同学刘青;因为刘青与农民工易春阳交换诗歌,他顺便将任务委托给了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易春阳。这个设定太过偶然和荒诞,缺乏真实性和可信度。最终,在分包的过程中,故事的逻辑也在弱化。

此外,被网友诟病的《回声》大结局也是该剧的败笔。原著中,在不断的试探和追问中,冉冬冬和穆大夫的感情走向了无法挽回的破裂,他们依然相爱。原著描述了在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情感是如何破碎的。用鲁迅的话来说,可以说是呈现了一种“几乎一无所有的悲剧”。在剧版中,男女主角虽然也离婚了,但最后都被赋予了一个看似开放却美满的结局。这种强行反转的大团圆结局,让之前所有的情感审问和心理较量带来的婚姻关系恶化的故事逻辑变得摇摇欲坠,难以成立。

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

《回声》以“大坑案”为核心,刻画了冉冬冬、穆大福、夏冰清、徐山川、沈小英、吴文超、北镇、徐海涛、刘青、易春阳等众多人物形象,并试图探索每个人物的情感世界。他们身份不同,职业不同,侧重点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有着复杂而隐秘的内心世界。

显然,创作者意在呈现人们内心的漂泊与暧昧,所以煞费苦心地展现制造谎言、揭穿谎言、重构谎言的过程。然而,这样做的一个后果是,许多人物的真实性格被摇摆不定的表面性格所掩盖。比如剧中对夏冰清的刻画,就犯了反复徘徊,模糊不清的错误。作为一个受害者,在父母、徐山川、沈小英、吴文超等人的笔下,她呈现出多变的性格,既有大胆独立、天真纯洁、渴望爱情的一面,也有犹豫不决、虚荣精明的另一面。她与吴文超居高临下的友谊让人觉得不真诚。创作者可能意识到需要用这个角色来激发观众的同情心,所以和原著相比,他特意增加了夏冰清一家因为交通事故而被纠缠和勒索的往事,让夏冰清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更加真实和悲壮。但总的来说,由于缺乏生动稳定的真实人物形象,这种人物形象并没有有效激发观众的认同感。

说句公道话,次要人物不够吸引人,但关键是《回声》中男女主角的刻画也缺乏同理心。文艺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可以性格各异,五颜六色,可悲可叹,可恨可恨,可笑可气,但无论如何都要可爱。换句话说,它应该具有共情和共鸣的特性,才能在观众和作品之间建立起情感联系和价值认同。在《回声》中,女主人公的主要性格特征之一是敏感和多疑。怀疑可能是破案的优势,但在婚姻故事中却成了令人讨厌的劣势。这种性格越是在婚姻关系中,越是给人一种无中生有,无端猜疑的感觉。男主角木大富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出轨行为,但也存在与女性朋友暧昧、与他人分享婚姻秘密等问题。

创作者也知道原著中的主角并不可爱,所以对冉冬冬的角色做了很大的调整。在原著中,冉倒腾着一个一个地试探穆大夫,近乎病态和偏执地怀疑丈夫的忠诚,最后发现真相竟然是自己的感情出轨在先。她对穆大夫的感情审问,其实是为了逼后者主动分手,让她不用承担出轨的责任。

为了增强观众对这个角色的认同,剧版几乎完全删除了原著中她有心理问题的设定,甚至将原著中她割腕的事实转嫁到剧中的穆大福的幻觉中。但关键是,当创作者第一次设置办案后刑警侦破婚姻关系实质上没有出轨的设定时,不可爱的性格已成定局。另一个相关的问题是,冉的情感侦察注定是徒劳的。案件再怎么迷雾重重,都有真相待解,但谁又能真正解开爱情的谜题呢?

古老而悬浮的现实反思

《回声》对人性的探讨,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情感危机,询问人们对亲密关系的不信任。被谎言和曲折包裹的案例,揭示了个体情感交流中爱与恨、信任与怀疑的辩证法。此外,该剧还借助层层转包的犯罪过程,反思人性的冷漠。通过对许山川的人物塑造,表现出对资本权力和权钱交易的批判,进而通过许山川、夏冰清、沈小英之间不平等的爱情关系触及社会阶级和性别地位的差异。但总的来说,该剧的现实反思和情感表达是陈旧的、悬置的。

过时的是它充满了过时的性别想象。不可否认,《回声》中对性别情感的讨论是非常真诚的。但借助于穆大福、北镇等人对爱情中背叛与忠诚的论述,有时分不清这是创作者的真心告白,还是对他所熟悉的知识界的一种讽刺。尤其是在冉冬冬、夏冰清、北镇等女性形象的塑造上,有一种旧女性的想象。比如作家北镇在刻画的时候,创作者刻意描写了她开放大胆的情感经历和行为,多少让女性产生了欲望和对象化。

悬在于缺乏真正的现实。《回声》触及性侵、婚姻、出身家庭等诸多现实问题,但叙事基调却渗透着略带矫情的文学基调。冉冬冬和穆大夫的对话,经常夹杂着明喻、暗喻、影射、反讽、引用等修辞手法,非常高级含蓄,但并不简单直白。这种对话在其他人物关系中也有体现。就连中介公司员工刘青和农民工易春阳的对话,也是关于一首诗的精妙之处。整部剧的写实表现,就像吴文超经营的酒吧式广告公司一样,混杂诡异,缺乏真正的烟火气。

更需要看到的是,该剧之所以在表达上悬而未决,在于创作者没有深入到深层的社会土壤中去寻找情感危机的结构性原因。当创作者观察到人物的情感困难时,他要么归咎于出身家庭的原因,要么归咎于自己的心理问题。这就使得该剧的现实反映,整体来看,有些表面化。

(作者是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讲师)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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